无限小说网提供相爷的私房药最新章节TXT免费阅读
无限小说网
无限小说网 总裁小说 灵异小说 经典名著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武侠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军事小说 乡村小说 综合其它 言情小说
小说排行榜 短篇文学 架空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玄幻小说 仙侠小说 推理小说 同人小说 重生小说 耽美小说 校园小说 科幻小说
好看的小说 猎艳江湖 妖界游记 与你同眠 青舂韵事 恋乳少年 恋母往事 我和姐姐 新婚泛爱 恋落琉璃 错位情缘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无限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相爷的私房药  作者:千寻 书号:45499  时间:2018/1/18  字数:15333 
上一章   第十二章 雪蛊的两任宿主    下一章 ( → )
太子梁梓瀚来了。

  现在局势不同了,他是太子,兄长是宰相,他们再不必利用密道私下见面,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从云府大门进出。

  这几下朝后,他都会急巴巴地赶过来看看兄长,见兄长老是在昏睡,他担心极了,可是宁叔都说没关系,是用药的关系,可就算他不是大夫,也晓得光喝药不吃饭,身子绝对熬不住。

  他放心不下,天天坐在边握着兄长的手,不断同兄长说话。

  他说,染染也说。

  不同的是,他说朝堂大事,而她说的是兄长过去的生活,说着所有她看见的、听见的,那个让人感觉神秘的璇玑阁。

  他喜欢那样的午后,喜欢那样的对话,喜欢三人同处一室的恬静安祥,所以每一下朝,他就会开始想着今天要对兄长说些什么。

  可是当他看到仿佛胎换骨般的兄长时,整个人惊呆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昨兄长还病恹恹地躺在上,可今,兄长脸上哪还有半分病容,难道染染说的是真的,她说自己是女神医,会想出办法为兄长解蛊,而她办到了?

  “大哥…”太子冲上前,激动的拉着兄长的手,将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看过十几遍。“大哥,你全好了?”

  “对,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太子用力摇头,兄长为他担了十几年的心,他这样算什么?

  “皇上身子怎么样?”云曜下心中落寞,问起朝政。

  除了给不起的爱情,他从不拒绝染染的罗,既然她想要在一个太平盛世里举业,那他就尽力为她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不太好,许是这几的光景。”

  “该做的准备都妥当了?”

  “嗯,有不少人问大哥为什么没上朝,我告诉他们你偶染风寒,现在你好了,明儿个就能上朝了。”

  云曜点点头,回道:“好,接下来有不少事得做,吏治要整顿、税赋要改革,还要建立通商口岸,我整理了不少东西,我们讨论讨论…”

  两人要商谈朝堂大事,陆鸣便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雪蛊适应新环境了,这两天闹腾得不那么厉害。

  只是该疼的还是逃不过,染染依然吐血吐个不停,吐得连闻到鱼腥味儿都无法忍受,但她还是有办法对宁婶开玩笑“我会不会是怀上了,哪有这种吐法的。”

  宁婶心疼,却不能不轻松以对“最好是怀上了,到时,你就等那个骄纵公主来闹吧。”

  “这么说来,我算外室喽,真了不起,我居然能够变成狐狸,难怪我越看自己越美丽。”

  宁婶轻抚着她细瘦的手臂,在心里暗想着,这丫头从来没有这么丑过。

  染染正想要再开口,突然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她瞬间冷汗涔涔,紧揪着前襟翻滚。

  宁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让丈夫为她施针。

  但那些针帮不了染染,她痛得任大叫,直着宁叔拿子打晕她。

  可宁朝天下不了手,更正确一点说,根本没有人舍得伤她分毫,最后她只能再次任由疼痛谋杀意志力,直到昏睡过去。

  染染从昏睡中清醒,意识回笼,却还闭着眼,心想,每次清醒边总有一堆人,今天会是谁?宁叔、宁婶一定会在,那东哥哥还是西哥哥呢,他们肯定也会来,唉,他们老往外跑会不会引得云曜心生怀疑?应该让他们别来的。

  吐了口长气,她翻过身,张眼的同时开口道:“又表演了一回驴打滚,是不是越演越…”她的话语猛然一顿,屋子里竟然没有半个人。

  宁婶向来是寸步不离守着她的,连宁容都托人带,现下这情况,难道是典型的久病前无孝子?

  她笑了,才不会,她刚病几天,还称不上久病,何况宁叔、宁婶恨不得把眼珠子拔下来粘在她身上,想来他们应该是有其他事要处理吧。

  思绪跑过一轮后,染染缓慢又轻巧的了口气,发觉…不痛?

  真好,原来不痛的感觉这么

  她撑着,慢慢起身,没有人帮忙,她才发现,对病人而言,连起这种小事都是跑马拉松一般的费劲。

  她了五回,休息了七次,才把自己挪到梳妆台前。

  铜镜磨得很亮,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鬼啊!

  这真的是苏染染吗?双颊凹陷,嘴惨白,颧骨突出,因为痩,一双眼睛大得惊人,让她想起许纯美。

  不公平,云曜中雪蛊时,帅得梁梓雅非君不嫁,夏雯卿搞背叛也要留下,她中雪蛊,却丑成这副模样,雪蛊大大,你有别歧视吗?

  染染抬手抚上脸颊,脸冰凉凉的,手也冰凉凉的,失温似的,和那些年碰触云曜的感觉一样,原来一只雪蛊可以造成这样大的变化,那如果是一群雪蛊呢,是不是可以拍一部古代版的《冰雪奇缘》?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笑完,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苏染染,我真佩服你,你简直是庄敬自强、处变不惊的强大人物,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除了伟大、神圣,我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自言自语完,染染面容一沉,扳动手指,哦,应该是…明天吧,和勾魂使者约定的日子,幸好不会再痛太久了。

  明天她就可以回家,可以抱着父亲和爷爷撒娇,可以敲诈哥哥的荷包,任一点的话,还可以跑到学长面前说“学长,你知不知道我暗恋你”

  她无法想象学长会是怎样的表情,但她很清楚,对自己而言,那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因为在认真爱过一个男人之后,她才恍然明白,那样的暗恋只是某种少女时期的崇拜,无关爱。

  云曜…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分开数,他想她吗?他会站在苹果树下回忆他们说过的话、他们共同的快乐吗?

  这个想象,会不会过度奢侈?

  他从未说过爱她,从未告诉她,他把她放在心上,也许他始终当她是妹妹、是伙伴,是可以分享心情的好朋友。这天底下大概没有任何男人会在夜深人静时,思念起这样的关系。

  何况他要忙的大事那么多,哪里有时间去凭吊一段不曾真正发生过的恋情,她确实是想多了。

  不过蛊毒已解,沉痫渐除,他肯定会吃得好、睡得好,等曹叔从江南返京,再给他一些特训,他就会长壮长胖,像太子那样,通身散发着英雄气息,到时不晓得又要倒多少少女心,云府的后院不知道会有多热闹。

  染染刻意豁达,她认真说服自己,他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她甚至把嘴角往外拉,扯出一张笑脸,试图催眠自己,她可以放得下云曜、放得下古代,开心返回二十一世纪,可是很快的她的努力便失效了,她神情一敛,眼底弥漫浓浓的哀凄,方才的乐观瞬间变得空而虚伪,她无法欺骗自己…

  门打开,婢女明月发现染染竟然坐在梳妆台前,吓了一大跳,飞快奔到染染身边,焦急的道:“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回上,药在炉子上温着,我马上端过来。”

  宁夫人千代、万代要好好服侍小姐,她方才看小姐睡得沉,出去绕了一圈,怎么小姐就醒了?

  见她这般紧张,染染不用想也知道宁婶肯定是恐吓人家了,况且她不过是起个,值得明月这般惊慌失措吗?要是她跑去逛逛花园,对方会不会直接吓得心脏衰竭?

  “宁叔、宁婶呢?”

  “夫人和老爷回云府了,今儿个那边办喜事。”

  闻言,染染感觉到一记重雷狠狠地劈向她的脑袋,砸得她头昏眼花,她怎么就给忘了,今天是云曜的大喜之啊,身为长辈,宁叔、宁婶自然要回去。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染染又问:“你刚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小姐恕罪,奴婢去门口等着看亲,下次不敢了,奴婢一定好好守着小姐,再不到处跑。”

  染染失笑“守着我做什么,还怕我跑掉吗?放心,我心有余、力不足。”

  见小姐不怪罪,还能说笑,明月这才松了口气“小姐在屋里闷不闷,要不要也去大门口看看?听说公主有一百多抬的嫁妆呢,陪嫁的东西都是皇宫里出来的,不是寻常百姓能见过的。”

  “新娘的花轿还没到吗?”这里距离云府只有一条街,花轿从宫里出发,确实会经过这儿。

  “还没呢,不过云府大爷的亲队伍已经过去很久了,应该很快就会到。”

  染染笑得眼睛眯眯的,她是故意的,故意让泪水找不到存在空间。“想看你就出去看看吧,看仔细点,回来告诉我嫁妆有些什么。”

  “可以吗?”明月惊喜地望向她。

  染染点点头“快去快回,要是被宁婶抓到,我可不帮你说好话。”

  明月用力点头,飞快奔出屋子。她才不怕呢,夫人说过了,要入夜才会回来。

  看着明月轻盈的脚步,染染肚子羡慕,果然,健康是幸福的基本条件。

  深气,她又分七个阶段、五个步骤,慢慢把自己挪回上,抱着棉被,轻轻躺下。

  一屋子都是药味儿,炭炉里的木炭发出几声轻微的哔啵声,门窗关得紧紧的,她正在受云曜曾经受过的苦,能和喜欢的男人同甘共苦,倒也不错的。

  闭上眼睛没多久,染染便听见一长串鞭炮声。

  花轿到了吗?从这里到云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再过不久,拜过天地,梁梓雅就会正式成为云曜最亲密的人,他们将会共同孕育子女,还会有着共同的喜怒哀乐。

  一年、两年、十年…即便现在无心无情,光也会慢慢为他们浸润出感情,就算没有强烈的爱意,但他们之间会有割舍不去的亲情,古代人的婚姻就是这样,不会光华耀眼,却会天长地久。

  云曜是古人,理所当然拥有这样的婚姻。

  他会很好的,她真心期待他好,可不明白为什么,他好了,她却好不了。

  她的心一阵阵绞痛着,像是有人往上头抹辣椒,再用木杵狠狠地捣烂,又辣又刺又痛,折腾得她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嫉妒吗,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允许别人得到?还是小心眼,自己不快乐,便不允许人幸福?

  苏染染,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人,难道你要他一世孤独,为着一个曾经的朋友而与漫漫长夜为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像你这般自私的,绝无仅有,这不叫爱,叫做占有、叫做霸道!

  她在心里狠狠挞伐自己,然后再度催眠自己,只要他幸福,她便能快乐。

  在自我安慰的过程中,雪蛊开始蠢蠢动,啮咬着染染的心脉,扒抓着她的血管,疼痛从口往外扩散,一圈又一圈,重复地疼着。

  闭上眼睛,紧咬牙,她想着仗着年纪小,粘在他身边的岁月,想着与他辩论、与他讨论朝政,想着一管狼毫在两人手中轮来轮去的愉悦…痛,好像不再那么痛了。

  云曜发现尔东表情举动怪异,磨磨蹭蹭地凑到宁叔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宁叔大受惊吓,手中的杯子落地,不久,宁叔假装不胜酒力,辞了席上众人退下,没多久,宁婶也跟着离开。

  身为新郎官,云曜必须应酬往来,但宁叔、宁婶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他无法不介怀,当他好不容易得了个空,便抓来尔东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尔东回得坑坑疤疤,尔西急忙跑过来帮着粉饰太平。

  聪明如他,顿时明白,他们之间有共同的、却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

  云曜不动声找来小翔,低声吩咐道:“悄悄跟着宁叔、宁婶,看他们去哪里。”

  小翔笑着点头,兜起两块糕点奔出云府。

  送走宾客,云曜双手负在身后,在书房里来回走着,一面琢磨。

  宁叔、宁婶向来与朝堂无关,如果真是朝中有事,尔东也不会隐瞒,那么究竟是什么事,而且还让宁叔惊吓成那样,宁叔最在乎的是宁婶、宁容…染染?

  染染!是染染出事了?!思及此,他顿时眉心紧蹙,神情一凛,莫非宁叔知道染染去了哪里?

  门外一阵喧嚷声,云曜起身推开门,是梁梓雅身边的丫鬟红裳,她想进书房,却被尔东挡下。

  看见英俊潇洒的相爷,红裳羞红脸,笑着半屈膝道:“相爷,公主请您歇下。”

  “我已经歇下,忙了一,也请公主早点歇下。”云曜面无表情的回道。

  红裳难掩错愕,相爷的意思是,要在书房歇下?怎么可以,今天是房花烛夜啊!她口齿伶俐,公主才会派她过来传讯,如果没把相爷请过去,她想起黄裳那身青紫斑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补充道:“公主的意思是,请相爷到喜房歇下。”

  见云耀目光一凝,红裳顿时感到寒意侵袭,身子竟控制不住微微发抖,随即双膝一软,她跪在雪地上,额头在青石阶上撞得叩叩响,想博得相爷同情。

  “相爷,今儿个是新婚夜,若相爷不进喜房,府的下人丫鬟会怎样看待公主,还请相爷怜惜公主,移驾喜房。”

  她说得在情在理,人人都说相爷宽和慈善,应该不会为难女人,何况是自己的结发子,再者,这门亲事是皇上赐下的,相爷应该…怎料她还没想完,就听见一声冷笑——

  “回去告诉你家公主,成亲前,我已经把话讲得够清楚了,是她执意要嫁进云府,往后怎么被看待、怎么过日子,她应该心里有数。”

  他痛恨被迫,梁梓雅知道事情始末,还闹着非他不嫁,他是可以做到如她所愿,只是除了云府主母的身分之外,她什么都得不到。

  一个男人要是横了心,是可以有多残忍就多残忍。

  “相爷,求您了,公主无辜啊。”

  云曜冷哼一声,梁梓雅以私通之女享尽盎贵荣华,还以公主之尊出嫁,她得到多少不该得到的,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尔东,往后西园的人来一个、卖一个,若当主子的不死心,直接抓了丢回去。”

  “是。”尔东应道,一提手,像抓小猫小狈似的揪住红裳的后领,对她道:“这是第一次,下次会有人牙子直接来领你出去。”说完,他把红裳往院外一抛。

  由于担心染染,云曜本就心情烦,如今被这么一搅和,更觉焦躁不安,仿佛有人拿着木杵不断往他心头捅着,雪蛊已经解了,可他的口依然阵阵闷痛。

  他并未把门关上,屋外雪越下越大,大地银装素裹,瑞雪兆丰年,旅途上的染染是否平安?还是,就是因为出事了才通知宁叔?

  这时候,一抹身影从屋檐上轻巧的跳下来,正是小翔,他快步奔到云曜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见状,云曜瞬间全身血凝结,急问道:“怎么了?”

  “染染快死了…呜…”

  云曜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难怪他前脚走,一屋子人后脚跟着离开,难怪应该随时随地守在自己身边的尔东四人,总是只留一个人待命,难怪宁叔、宁婶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宁容也看顾不上…是引蛊,绝对是!

  他就知道,解蛊哪有那么容易,对毒物研究甚深的宁叔找不出方法,却让一个小丫头想出来,原来竟是所有人联合起来蒙骗他!

  锐利眸光往尔东身上去,云曜嗓音冰寒的道:“很好,这就是你们的忠心耿耿!”

  事情被揭穿了,尔东迅速低头,强忍惊慌。

  “说!”就这么一个字,却摆明了云曜已经知道前因后果。

  尔东没见过少主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他答应过染染什么都不说,于是他双膝跪地,狠狠磕头,把皮都磕破了,还是紧咬牙关,一语不发。

  尔东那副固执样儿,气得云曜想揍人。染染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让所有人对她死心塌地!

  “是引蛊,对吧?”他非要从尔东嘴里撬出东西。

  尔东仍然与他僵持着,不出声就是不出声。

  云曜发狠了,撂下话“以后你去跟公孙先生,别再跟着我了!”接着他牵起小翔的手道:“快带我去找染染。”

  “好。”小翔点头,表情多了几分安慰。

  他不会说,但他知道少主再厉害不过,只要少主出手,什么事都能刃而解。

  他扶着少主的,下一瞬,两人已经离开云府。

  推开房门,云曜闻到浓浓的血腥气息,这个味道,使他想起母妃将他送走的那个晚上,母妃的屋里也有这样的味道。

  众人纷纷转身,一见来人是云曜,尔西、尔南、尔北立即跪地,却不求饶,当下他们没能拦住小翔,就晓得将要面对什么。

  云曜也不多看他们一眼,径自往边走。

  染染在吐血,宁婶手中的帕子沾刺目的鲜红,明月急急绞了新帕子送到宁婶手里,把沾血的帕子替换下来。

  宁叔脸死灰,药灌不进去,针灸也止不住染染吐血的态势,他气极恨极,不知道这只雪蛊到底想干什么,他恨不得真拿把刀子照着染染那个谎言,剖开膛,把它抓出来。

  云曜看见染染的瞬间,心碎一地。

  才几天不见,她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本来就不胖的身子更是瘦骨嶙峋,额头上布青筋,眼底下浓浓的墨黑,把整张脸硬是染成青紫

  不是说雪蛊会在宿主身上乖乖待二十年?不是说她体质属,很适合引蛊?不是说,比起从胎儿时期便遭遇蛊毒的自己,她受的苦会少一点?为什么说过的话全都不算数?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雪蛊要折腾她、凌她,它就不能与她和平相处吗?

  看见少主,宁朝天默不作声的退开。

  宁婶看了丈夫一眼,把染染嘴边的鲜血拭净后,低声对少主道:“染染的时间不多了,和她说说话吧。”

  云曜猛然瞠大双眼,一把拽住宁婶,他没有开口问,但宁婶眼睛一眨,立即眨出两颗豆大泪水。

  宁婶是从艰困中走过来的,她比谁都坚朝,再苦再难的事都不见她雏过眉头,可如今她哭了,这让云曜异常心惊,染染真的就要死去?

  不可以,不行,这是不对的!她怎么可以死,她还没有及笄,她还有大好青春,她还变有真正过过她想要的舒心日子,她怎么可以死?!

  口翻江倒海,恐惧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杀而来,扭曲着、狰狞着,他被恐濯噬了,他溺毙在将要失去染染的惊惶中,无法自拔。

  手在发抖,心在颤,第一次,云曜这般害怕死亡降临。

  一屋子人悄悄退了下去,小翔原本不肯离开,宁婶好言好语才把他哄到屋外。

  大家都明白,让是少主的心头,他们纵使再心痛,都不及少主的万分之一。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雪夜,只听得见屋子里木炭燃烧偶尔发出的哔啵声,染染喜欢在炭火上摆几颗橘子,不多久,屋内就会弥漫淡淡的柑橘香。

  云曜坐在边看着染染,也不晓得看了多久,只晓得不管看多久都不厌倦。

  他蓦地将她抱进怀里,手臂一圈,心更是毫不留情的绞痛着,她根本瘦成一副骨架子了,低下头,他用脸颊轻触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像过去的自己。

  他叹了口气道:“傻瓜,教过你多少次,天底下没有绝对的事,再周密的布置都有漏,你怎么就轻易信了宁叔,以为他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他唬你的,你这样轻信,很容易吃亏。”

  然而他的叮咛晚了一步,她已经吃足大亏,他真的想臭骂她一顿,却又舍不得。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你这个样子,我再不说,会不会变成遗憾?你总说,天底下最难受的事是遗憾,你总说,永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我害怕了,害怕后悔,更害怕遗憾,所以我要对你说清楚。

  “染染,我已经被你说动,我不当石碑了,想当一回烟火,我想把最后的日子留给你,让你陪着我灿烂辉煌。虽然这样有点自私,但是是你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与其顾虑东顾虑西,不如豁出一切。

  “我有肚子计划,我想带你和小翔一起回擎天岭,去看看苹果树、看看云海,想回到过去,单纯的度过每一天,想不断与你讲话说笑。我很喜欢和你聊天,没有多大意思的话题,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就是不想停,是你的言辞有魅力,还是因为我的心牢牢被你吸引?

  “关于这点,我经常暗自分析,企图厘清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愿意和我说话的人这么多,为什么独独你可以吸引我所有的注意力?

  “那年你才六岁,我为你的聪颖大大惊,我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这样的惊不减反增,我必须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自己不要爱上你,但很显然的,我失败了,染染,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喜欢到明知带你进京很危险,应该让你留在擎天岭,我却任由情感作主,将你带到身边;喜欢到想亲手掐死跟了我十几年、立下无数功劳的夏雯卿…对你的喜欢,让我理智尽失。

  “我是这么的喜欢你,喜欢到无法放手,可是上苍已经注定了我的寿命,我无法把你揽在怀中,所以我打死都不会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希望我不在了之后,你能爱上比我更好的男人,因为我最在乎的是你快不快乐,更因为…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对不起,我爱你,却不敢告诉你…你曾说过我怀天下,心中无男女之情,你错了,即使怀天下,男人也想要有个子、一群孩子,家是男人上进的最大动力,只是我没有资格,我不能以爱为名,将你圈,不能以爱为借口,荼害你的下半辈子…

  “你不应该同意宁叔引蛊,不应该用自己的性命换我的,这辈子,我的责任义务已经完成,可是你还年轻,你有大把大把的梦想还没实现,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应该早点断了宁叔换蛊的念头,应该把你留在擎天岭,对不起…”无数次叹息,闭上眼,云曜用脸颊轻轻磨蹭她的脸。“对不起…”

  “我原谅你。”

  染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迅速抬起头,神情激动地凝视着她。“宁…”他本想喊人,她冰凉的指腹却贴上他的,阻止了他。

  “别喊宁叔,他会给我喝苦死人的药,又让我昏昏沉沉睡着,可我不想睡觉,我想跟你说话。”

  “不睡,很痛的。”那种感觉,他懂。

  “不会的,你抱紧我,我便不痛。”染染本想勾住他的脖子,却发现她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见状,他的心好痛好痛,他万般不舍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得更紧。

  “你的力气变得好大,真好。”她笑道。

  听她这么说,云曜不由得笑了。

  他还记得,那年为了边关战事,公孙先生、司徒先生、尔东、尔西几个,都被他支使得团团转,而他自己也是夜奔忙,连阖眼的时间都没有。

  有一次,染染突然走他正在阅读的信,往桌上用力一拍,怒问道:“你还想怎么折腾?宁叔的药不用花钱吗?拿你的药费去买军粮,可以养活好几千人。”

  对云曜而言,谁的劝解都没用,但面对染染的撒泼,他就是没辙,他有些无奈的回道:“我好得很。”

  “行!和我比比腕力,赢我的话,你就自便,否则…给我上睡觉去!”丢下话,她将右手肘靠在桌面上,握紧拳头,左手向他勾了勾,脸的挑衅。

  “你以为我弱到连个小丫头都赢不了?”他横她一眼,也把手给放上桌面。

  如果是小翔,他还需要犹豫两下,但是染染,哼,他可不是纸糊的。

  两人两手相勾。

  染染喊道:“一、二、三!”三刚出口,她抢先使力,砰一声,赢了!她兴奋的跳了起来,冲着小翔喊道:“耶!秒杀!”小翔看见乐极了,也闹着要和云曜比腕力,然后一次又一次大喊秒杀,两人联手把他少主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从那之后,染染每次要他休息时,就玩秒杀,杀到最后,所有人都晓璇玑阁的少主是专门给人秒杀的弱

  “以后会更有力气的。”云曜保证道。

  “嗯,以后要跟曹叔好好练武,身子养壮了,才能尽情折腾。”染染虚弱的勾起微笑道。

  “以后不折腾了。”

  “才怪,男人呐…尤其是你们这种男人,要你们不折腾,比叫太阳不起还难。”

  “我们这种男人,哪一种?”他歪着头问,失笑。

  这种对话像老夫老,温馨得让人心甜,可是此时此刻,却显得讽刺,惹得他心伤难忍。

  “以国家兴亡为己任,置个人死生于度外的男人”

  云曜被她的话逗笑了,原来在她心目中,他是那种眼里只有家国、没有自己的人。

  见他笑得,染染也跟着笑,只是身子却疼得她浑身肌紧绷。

  她在心里大声呐喊:勾魂使者、勾魂大师、勾魂哥哥,可不可以给点穿越女的优惠,她只求少痛一点点,想当初可不是她主动乐意搞穿越的。

  她紧咬着牙,强撑着笑脸,明明全身冰冷,却痛得头汗水,濡的发丝贴在颊边,看得他极为不舍,用掌心一下一下为她拭去汗水。

  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心疼,染染硬撑着继续和他哈啦“你们这种男人,当朋友很好,当丈夫很辛苦,所以…苦差事儿让梁梓雅去做,我当你的朋友就好,行不?”

  “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给不起爱情,没关系,你给!我不敢要你的感情,没关系,受着就好!你不允许我把你推给瀚弟,因为你的人生,你要用自己的方式走。”

  这么赌气的话,原来他还记得啊,她觉得心一阵甜蜜,就说嘛,不需要喝苦药,只要有他的怀抱,她的心就会被甜涨得的,像足的婴儿,她费尽力气抬起手,满意地圈抱住他的

  “你记得,对不?”

  “对,那话、太任。”

  “那么我也要任一回,你给不起爱情,没关系、我给!你不敢要,没关系,受着就好丨你别想把我推给梁梓雅,因为我的人生,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走。”

  染染用指尖点点他的口,好笑的道:“少主大爷,容属下提醒,你已经用八人大轿把公主回家了。”

  “你又说错,不是我把人回家,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丑话我已经说在前头,要她自己掂量掂量,我说成亲她会立刻成为寡妇,是她不害怕、是她坚持要进云府大门,既然她这般坚持,我想,她已经做好当寡妇的准备了,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只是当时,他说的寡妇是货真价实的那一种,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着,但是现在…

  梁梓雅必须学会清心寡,也许他该给西园送个木鱼、几本心经。

  “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这么坚持,梁梓雅不是坏人,她只是对你一见钟情。”

  “我也对你一见钟情,我想为自己坚持。”

  “可我快死了…”染染面色一沉,幽幽说道。

  “你不相信宁叔和陆叔的医术吗?”既然引蛊可行,他不介意把雪蛊引回来。

  她认真回道:“我的时间到了,谁也留不下我。”

  “我呢?我也留不下你吗?”

  “对,你也不行。”

  “为什么?”

  云曜无法理解,染染也无从解释,穿越这种事太难用正常的语言表达清楚,所以她只能静静地望着他,望得脸都是心疼。

  他沉稳的面容裂,恐慌渐渐渗了出来,他心急的道:“要我发誓吗?好,我发誓,从现在起,我再也不回避你的感情,你爱我一分,我便还你十分,我不当以国家兴亡为己任的男人,这个天下让爱承担的人去担,我只想要留住你。”

  她笑了,真好…她居然比他的天下更重要,他受的教育、他的责任感,因为她而天翻地覆了。“这些话,我爱听。”还有比这更美好的甜言语吗?

  “你爱听,我便说,讲、夜夜说,只要你坚持下去。”

  “很心动呢…”染染深口气道:“真想留下…”

  “好,你想留下就够了,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我马上广征名医,天下奇人何其多,陆叔、宁叔办不到的事,未必其他人也办不到。”云曜说着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谎话,他的心正缓缓撕裂,他无法呼吸,但他强行压抑,他不允许哀恸,恐惧这种事有他担着就好,他不要她害怕。

  她凝视着他,见他眉头深锁,眼中含着水光,他这是要哭了吗?呵,她还以为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挫折到他,原来为难他…这么简单。

  “好啊,交给你。”他不相信的谎言,她来相信。

  缩进他怀里,染染把脸颊贴上他的膛,猛地又一股腥味窜上喉头,她接连咽过几回,才勉强止住想吐血的冲动。

  “我知道我不会死,但如果很久很久以后…我不小心死掉了,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埋进土里?我怕黑,可不可以用漂亮的琉璃棺把我装起来,放在寒碧潭边…我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好不好?”

  “想当白雪公主?”

  “对啊,说不定会有个吻醒白雪公主的白马王子出现。”

  腥味渗进舌间,这次血从耳朵、从眼角、从鼻子渗出,她有感觉的,却不擦拭,也不动弹,就像云曜毒发那样,只要把毒血引出,疼痛就会减少。

  “好。”可是白马王子只能由他来当。

  “我会永远保持青春漂亮,你要记得每年回去看我。”

  “好。”

  “如果太忙,漏掉几次没关系,你知道的,我是个心宽女子,不会斤斤计较。”染染的头开始发晕。

  “好。”云曜感觉到口有股热渐渐在扩散,血腥气息更重,他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下意识地,他将她圈抱得更紧,泪水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

  “你要记住,每天、每天都要让自己过得好,石碑的日子不好过,偶尔卸下责任,为自己痛痛快快活一场。”

  傻瓜,没有她,他要怎么痛快?他只会负上更多责任,用辛苦与忙碌来麻库自己,让光飞快从指过,直到奈何桥下相遇,但是他回道:“好。”

  “不喜欢梁梓雅没关系,但是一辈子很长,要记得找个喜欢的女子一起走,人生才不会太寂寥。”

  染染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失的不是鲜血而是生命力,她越来越累,眼睛花了、舌头麻了,手脚渐渐失去知觉,这是坏处,可好处是,雪蛊制造的痛也慢慢失在她的知觉中。

  这句话,云曜无法回应。

  “我会在天上盯着你,看看你有没有为难自己。”

  她开始大舌头了,讲出来的话显得很蠢,要不是快死掉,她一定会大力嘲笑自己。

  “如果我为难自己,你会不会因为不忍心,九天仙女会不会再度下凡尘?”他用双臂给予她无穷力量,告诉她,不害怕,他会在这里一直一直陪着她。

  这句话,轮到染染无法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笑两声,偎着他道:“陪我睡…最后一次。”

  云曜点点头,大掌轻拍着她的背,像以前她哄他入睡那样。

  他没有睡,但她睡了,表情安详,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如果不是他衣襟沾鲜血,如果不是她的身子渐渐僵冷,如果不是她圈住他的手松开,他不会知道,他失去了她…

  泪水淌下,一颗、一串、一行,暖暖的泪水坠在她冷冷的发间,他无声的哀恸,无声的悲泣。

  染染的灵魂站在门前,问着身旁的勾魂使者“我这样不算暗恋了,对不对?”

  勾魂使者不回答,在他看来,明恋暗恋都差不多,是愚蠢人类为了繁衍后代所进行的无聊行为。

  是真的无聊啊,地球都快爆炸了,繁衍啥?

  “真高兴呢,还以为这段爱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可是他终于回应了,他说他爱我。”她骄傲地看着他。

  “把一个男人得这么伤心,很得意吗?”他不客气的回道。

  一句话,他撕开她的假面具,她颓丧的垂下头,她一点都不得意,她其实很伤心,可是她若不笑着回去,怎么对得起在现代的亲人?

  她硬着扯开笑意,抬起下巴,把得意牢牢挂在脸上。

  “很好,你就继续拗吧,看看伤心会不会就此失踪。”

  染染第一次觉得勾魂使者是个讨人厌的坏嘴巴鬼,随即她在心里加强语气又补上一句:是长得很普通、很讨人厌的坏嘴巴鬼,哼,远远比不上她的小翔和云曜。

  勾魂使者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勾起冷笑,下一秒,他的五官居然开始变化…他把自己变成云曜的模样。

  她尖叫一声,捂着脸道:“不要,我会爱上你!”

  他受不了的翻了个大白眼,被她打败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说:“陕走吧,再不走,你就回不去了。”

  染染的灵魂再度回到白色的病房里,她看到一堆管子还在她的身上,且病边围着一堆人,有父亲、爷爷、暗恋多年的学长,还有章阿姨和一堆老同学。

  “今天医院开Party吗,怎么所有人都到齐了?”她不解的问道。

  “你已经当了一年的植物人。”勾魂使者回答。

  “所以…”

  “有部分器官开始衰竭。”

  “然后…”

  “你大哥出车祸,肾脏破裂、眼角膜受损,如果拔掉你身上的管子,除了你大哥,还可以救治不少人,所以动作快一点,否则…”他耸耸肩,对她做一个请的动作。

  哥出车祸?他是苏家的希望,如果他死了…

  “我哥…”才说出两个字,染染就发现自己已经飘到大哥的病前。

  他身上也着维生系统,紧闭的双眼、惨白的脸…她不知道原来当鬼也会心痛。

  染染扑到大哥身上,大声喊道:“哥,你一定要好起来,你是我们家的支柱,你不可以有事!”

  “他要怎么好起来,魂都飘到奈何桥边了。”勾魂使者没心没肺地说着风凉话。

  她猛然转头,哀求道:“勾魂大哥,拜托你帮帮忙,把我大哥带回来,好吗?”

  “你确定?你想用自己的性命换他的?”

  “是,我再确定不过,拜托你,求求你。”

  “好吧,知道了,我去勾人,那你…去跟亲人告别吧。唉,我今天怎么这么忙。”

  “是。”听见勾魂使者应允了,染染眼睛闭上,喊一声爷爷,立刻回到自己的病边。

  她望着老泪纵横的爷爷,用孙女的性命换孙子,他一定很难受吧,不管是谁下这个决定,心底都会留下伤疤,她不要这样。

  染染勾住爷爷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头,像过去那样同爷爷撒娇“爷爷,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中医,我只是喜欢和你唱反调,对不起…告诉你哦,在那个大梁国,我还当过女神医呢。”

  爷爷的泪水滴在她的脸上,她感到一阵微温,这是爷爷的心疼、爷爷的宠爱,这一世能够拥有这些,还有什么不足的?

  染染放开勾着爷爷的手,认真地看着上的苏染染,笑开了“苏染染,你够了,被狠狠宠爱了二十六年,应该懂得回报亲恩,何况…够本了,你遇见一个世间难得的奇男子,你爱上他、他也爱你,真的够了。”说完,她伸手掐住自己的维生系统。

  机器仍然在运作,可她竟能影响氧气的输入,瞬间,她血中的含氧量迅速下降,机器发出警告的哔哔声。

  一旁的赖医师对于这个突发状况感到有些惊讶,病人的情况原本还算稳定,怎么一听到亲人说她兄长命危,她就…难道是病人自己做出了决定?这个想法真的很不科学,可是他当医师这么多年,确实遇过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于是他很快便冷静下来。

  “苏染染,如果你想要把器官捐赠给你哥哥就不能缺氧,放开手,让你的器官得到足够的供氧量。”

  听见赖医师的话,染染迅速把手放开,不多久,哔哔声停止,她的血氧量逐渐恢复正常。

  赖医生松口气,转身对家属说:“你们亲眼看见的,病患自己做出选择。”

  此话一出,染染的爷爷和父亲哭得无法自已,章阿姨也难过的掩面哭泣,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一片哀凄。

  视线逐一扫过众人,染染缩紧的心,反倒缓缓松了开来。

  她走到学长身边对他说:“学长,我暗恋过你耶,那种感觉还不差,记住哦,对学姊好一点,永远都不能劈腿,千万不能毁坏你在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然后她飘到父亲面前,踮起脚尖,亲昵地圈住案亲的脖子“爸,娶章阿姨吧,以前我不懂事,请原谅我,你和章阿姨一定要幸福哦!”苏父像是感应到什么,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心头一暖。

  和众人告别完,染染飘出病房,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何时勾魂使者来到她身边,说道“走吧。”

  她又硬撑起笑脸问道:“要去奈何桥报到了吗?我会不会遇见梁梓瀚?他还在奈何桥下等我吗?”

  他不理会她的蠢问题,约定都解除了,白痴才会在那里等,他不告诉她目的地,直接把她的魂勾走。  wWW.wxIAnxS.com 
上一章   相爷的私房药   下一章 ( → )
《相爷的私房药》是千寻的最新小说,无限小说网提供相爷的私房药最新章节TXT免费阅读,无限小说网第一时间为您提供相爷的私房药最新章节,尽力最快速更新相爷的私房药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免费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