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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面夫心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54 时间:2017/9/17 字数:135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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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逵吃过一次亏,他如果硬往对方软刀上劈,必将又为软刀所伤,他原是个中有细人物,这时见对方又是同样一招劈而来,大砍刀便闪出而上,双方兵刃一经接触,他立刻改“砍”为“绕”刹时一片“沙沙”之声,黑夜里片片碎芒洒在二人身前,石逵却猛的一脚暴踢,就在石逵大腿一阵痛的同时,高望那壮的身子也倒弓着背,宛如失去重量似的突然倒飞向半空,一大口热乎乎的鲜血洒而下,一头便栽下地,那把软刀反被他在身子下,更入了他的里去! 另一大汉忙扑过去,叫道: “高兄,伤得如何?” 息着,高望怒目直视石桥,就是挤不出一个字—— 这时—— 包松伸手对那面的丁管事沉声道: “丁管事,刀来!” 一把钢刀托向包松,沙青峰已上前道: “老哥哥,对付这种四肢发达的浑小子,还用得着你亲自动手?由于峙一人足以送他上路?” “呼”的萎坐地上的高望身边站起来,只见于峙双手握着一狼牙,龇牙咧嘴,眉扬目瞪的大步往石桥而来,边破口大骂道: “狗的,你死吧!” 石逵一夫当关的堵在桥头上,嘿嘿连声道: “兔死狐悲,虎伤狮吼,在你的立场是想把石大爷扯横,问题是我的生死不会仅以你的咤唬便能论断,这要看你的能耐高低才行,想置我于死地,恐怕各位多少得贴补点什么。” 狼牙双手斜指右下方,于峙狂傲的道: “省着吧,别以为自己个头大,身子横,充其量狗熊一个,爷们江湖上降龙伏虎,大场面见的多了,你算老几?” 石逵轻松的有意的拖延时间,时间越久,阮大哥三人走的便越远,这时他呵呵一声笑,道: “江湖上有大耍嘴皮吹大牛的人物,八成你就是那号人物,那种只能以嘴巴强调自己本领的牛皮瘪三!”话出自这么个壮实大个子口里,虽极尽讽刺,但听的人也觉着是有几分道理。 那面,沙青峰已喝道: “杀了这畜牲,我不要再看到他在我的地面上张牙舞爪,口胡说八道!” 就在沙青峰的喝叫声犹在,一溜芒彩突映“呼”的便砸向石桥上的石逵! 四十二斤重大砍刀横空如练,锋刃裂空发出尖啸的裂帛之声,姓于的前冲之后急刹,狼牙横里强拦“铿铿铿”三声连一声,他的人已暴退桥下三丈外,狼牙上的利齿尖锥生被削落六七! 侧面的包松双目怒视,而于峙翻身一个利落跟斗,那么狂厉的一头撞向石逵! 大砍刀霍霍挥砍如电,长劈短砍,刹时便是六十四刀,于峙便在成束的光芒中穿飞闪动,狼牙随着身形的闪移便狠狠狂砸不休——细看,二人高矮所差无几,两般不同兵器却在二人狂怒的舍生忘死搏斗中不是刀随身走,而成了人随手上兵刃转个不停! 猝然间,于峙贴近暴旋,石逵近砍落空,狼牙已在他前带起一片血雨,石逵的左足侧踢“咚”的一声,直把个于峙一脚落河里—— 石逵嘿嘿冷笑,对于火辣辣的膛连低头看一眼也没有,双手抱刀扳住桥头栏杆屹立! 桥下面,沙青峰沉声道: “这浑小子似是豁上了,娘的老皮,我有办法!” 包松道: “什么办法也不如我来收拾他!”边一手上钢刀直欺而上,人未到,一股子慑人的冷电已“嗖”的便晕向桥头上的石逵! 大砍刀幻起无际光弧,纵横,洒出条条极光,便在极光的延伸与猝逝中,包松一声冷笑,便听“沙”声连响,石逵已暴退两丈,他的双臂,小腹与右腿,竟被砍得刀痕错,猩红的皮都在撕裂着往外翻卷,其状凄厉,惨不忍睹! 桥下面,沙青峰已鼓掌笑道: “老哥哥宝刀未老!” 猛的提住真气,石逵双肩一晃,面目狞厉的双手握刀狂斩而上,口中大叫道: “老小子合着一道上路吧!” 刀光电闪,刃芒错,石逵的大砍刀直把个正欺近身的包松杀得连连后退不迭—— 便在这时候,树林那面窜出一匹马来,马上的小个子已狂叫道: “水牛,快走,我接你来了!” 又是一连十七刀狂吹,石逵猛的一个大旋身拔腿便走,口中狂叫道: “姓包的,老子不忘你所赐,改再来讨教!” 包松已怒叫道: “快追!”当先直往石桥上追去! 后面,老太婆已顿足道: “如此周详计划,怎会这般光景!” 沙青岳道: “我已暗中命丁总管派箭手赶来,想不到敌人会有接应的,他们也太大胆了!” 几个人追过石桥,已见石逵跨上一匹健马与另一骑快马相继狂奔而去,后面,包松追了两里,只得跌足骂道: “娘的老皮,算你小子走狗运!” 此刻—— 两匹健马已冲过霸桥,往西便是长安城,官道旁二十多辆篷车停着,拉车的马散落在路边树下,有个汉子着两匹马叫道: “回来了!回来了!” 叫声里,其中一辆大篷车上袁小七冒出个头,撮吹了一声尖锐口哨,两匹健马已在篷车前面停住! 从马上,甘小猴跃落马下便立刻冲近石逵,道: “水牛,下马了!” 有个穿短灰色汉子举着灯往石逵面上照,惊呼道: “他受伤了!” 袁小七匆匆跳下篷车,立刻便把石逵扶下马来—— 声气,石逵道: “大哥呢?怎么样了?” 袁小七道: “大哥在运功毒,我们上车去!” 一盏小油灯挂在篷车中间,石逵爬上篷车,见阮莫叹端坐在前端,双腿互盘,两手合什,宛似老僧入定,自己虽是一身伤,也不敢吭出声来! 甘小猴上得篷车,灯光下见石逵血糊淋漓,双臂小肚子连到两腿皆在血,不由惊呼一声,道: “我的老妈,你怎的伤得血人似的,你…”石逵怒哼着低声道: “别你娘大惊小怪,惊扰大哥运功,你就该死!” 便在这时候,阮莫叹已长长吁了口气,双肩耸动的望向躺在一边的石逵! 袁小七精神一振,叫道: “大哥,你好了?” 摇摇头,阮莫叹道: “哪儿那么容易,我只是把毒在腹结,如果用力运功。便难保毒不冲而出,性命不保!” 甘小猴低沉的道: “我就说嘛,何苦要去上柳庄惹上这种划不来的麻烦!” 阮莫叹已自怀里摸出一包刀伤药,道: “快给水牛敷药包扎!”边冷笑道:“不,这趟上柳庄去对了!” 甘小猴抖着双手气唬唬问道: “我的老祖宗,命都快完蛋翘翘,你还划得来?!” 阮莫叹道: “你知道个,姓包的何许人,你可知道?” 甘小猴道: “不就是个告老还乡的老师爷,总不会是他娘的皇帝老官的六舅吧?” 阮莫叹冷笑道: “当年江湖上出了个大杀手名叫“巧诸葛”包大景,你们可曾听说过?” 正在替石逵包扎伤口的袁小七,回头道: “难道包松便是包大景?” 阮莫叹道: “不错,包松正是包大景!” 石逵一上身,骂道: “他娘的老皮,怪不得姓包的出手同别人不一样,老子身上的伤有一半是他制造的!” 阮莫叹又道: “更可怕的还是包大景的老婆,当年纵横大江南北的‘母夜叉’白凤便是她,我师父‘雁山一樵’便是中了这婆娘的‘软骨缩散’,才躺在上三月哀号而亡!” 甘小猴一怔,叹道: “这老小子一家可是大哥的仇家,如今既然知道,便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冷冷一笑,阮莫叹道: “所以我以为‘上柳庄’我们去对了!” 甘小猴赦赦然的道: “真是这样,我甘小猴自是没话说!” 袁小七低声问石逵,道: “水牛,好点没有?” 阮莫叹也低头问道: “水牛,你倒是说话呀!” 石逵翻翻一双虎目,低声道: “我好困,想睡!” 阮莫叹一怔,忙自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对甘小猴道: “快骑马赶往长安城,找家大药铺,上好的老山人参买上半斤,水牛失血太多,元气大伤,得马上先保住他的心脉!” 石逵低声道: “大哥,你身子才要紧呀!” 甘小猴低声喝道: “两个都重要,我立刻进城!” 甘小猴把银票进衣袋,掀起车窗跳下地,一边有个白巾包头回子上来,笑道: “你们还没睡?” 甘小猴一笑,道: “十两银子我们借住你的篷车一晚,刚才又借用你的马,如今大哥待,要我立刻进城买些急用的,等回来,外加十两银算是给马匹添草料,你以为…” 那人抚掌呵呵笑道: “没问题,我给你牵一匹去!” 原来阮莫叹三人匆匆离开“上柳庄”一路便往霸桥逃来,阮莫叹知道“软筋缩散”的厉害,便一直不敢运功,甘小猴遂选了一辆大篷车,随手了那汉子十两银子,言明只住一夜—— 现在—— 甘小猴跨上无鞍大马,飞一般的赶往长安城,这时不过二更天,甘小猴只一进得长安城,便立刻打听出近城门附近一家“回堂”药铺,不料他刚绕向“回堂”那条大街,只见四匹快马从另一方向飞驰而来,无巧不巧的就在“回堂”药铺前面停下来,在两盏大灯笼的照亮下,甘小猴暗中可看的仔细,光景是亲自招待他吃喝的“上柳庄”丁管事与另外两个大汉! 忙不迭把马匹拉入暗巷,甘小猴隐起身暗中窥探,没多久,已见丁管事五人又匆匆走出来,转眼便跨马离去! 甘小猴心中惊讶,姓丁的这是做什么? 拉马走到“回堂”药铺,甘小猴一摇三晃的推门进去,面上出惊异之,道: “伙计,可看到我们庄子的丁管事?” 药店里七八个伙计,柜台前面站了三个,有个年长的笑道: “上柳庄丁管事?” 甘小猴道: “不错,他人呢?” 伙计笑指门外道: “刚走!” 甘小猴冷然道: “也不等等我!”边随手摸出一张银票往柜台上一放,道: “老山人参半斤,这里是银票,多退少补!” 那伙计取过银票一看,道: “五百两!” 从里面立刻走出个灰髯老者,笑道: “朋友,你们庄可好?” 甘小猴沉声道: “不好!”灰髯老者一怔,道: “怎么啦?” 甘小猴怒道: “难道丁管事没告诉你?” 一笑,灰髯老者道: “丁管事只查问可有人来买刀伤药或解毒药,其余的便没再多说!” 甘小猴心中冷笑,随口一声骂,道: “上柳庄伤了人他没说?我就是奉庄主之命来买老山人参,因为几个受伤的了不少血,需要娃娃老参固元呢!” 灰髯老者哈哈一笑,道: “那得快,救人如救火!”边又问道: “是谁那么大胆子,敢跑到上柳庄撒野?” 甘小猴咬着牙道: “几个泼皮,不过他们几个王八蛋也没讨得便宜,一个人被杀得几乎变了形走了样,另一个中了包太夫人的毒,只怕有他受的罪了!” 灰髯老者一怔,道: “包太夫人?敢情是从固县回乡来的包师爷夫人?” 甘小猴笑呵呵的道: “老兄,你也认识包师爷一家?” 仰天一声哈哈,灰髯老者笑道: “算是世了,嘿…如果有人中了包夫人的‘软筋缩散’,这个人便等着死吧,那种滋味,嘿…”甘小猴心中一阵,他却以十二成功力硬把那股子冲动在心头不出声,边淡淡的来一招“打蛇顺竿上”的笑道: “好像包老夫人曾说过,这种毒药也是回堂的杰作,猜想必出自阁下之手了?” 灰髯老者笑而不答,却现出一副自得样—— 这时,柜台那面走出个帐房先生,把个帆布包裹放在桌面上,对甘小猴道: “半斤娃娃老参折合七十二两银子,这里尚有四百二十八两银子,合着人参全给你包好,要不要再看一遍?” 甘小猴提起包裹就走,边缓缓道: “不用了,我得追赶丁管事了!” 灰髯老者望着走去的甘小猴,自言自语,道: “上柳庄我常去,怎的没见过这么个猴相人物?” 就在甘小猴离去不到一盏茶工夫,丁管事又率领四个大汉到了“回堂”他刚走进药铺,便立刻叫道; “快,好的刀伤药包上两大包,我们赶着回庄了!” 柜房里面,那个灰髯老者匆匆走出来,笑道: “丁管事,有你们庄一个小矮个兄弟找你去了!” 丁管事一怔,道: “谁?” 灰髯老者笑道: “这人长了一副猴儿相,戏台上他唱孙悟空便不打扮也很像猴子,他还买了半斤娃娃老参呢!” 一掌拍在桌面上,丁管事骂道: “他娘的老皮,果然到了长安城,好小子,等着爷们瓮中捉鳖吧!” 灰髯老者一惊,道: “丁管事,你说什么?” 丁管事一怒而起,沉声喝道: “那小子便是在爷们庄上闹事的人,我这次赶进城,就是先在几家药铺上探听,明一早便要清查各处客栈了,你却把东西卖给他们,可恶!” 灰髯老者一惊,道: “丁管事,他说是上柳庄的人,我能不卖给他?” 一把揪住灰髯老者,丁管事道: “如再看到这人来买药,你解毒药卖给他!” 忙点着头,灰髯老者道: “你放心,丁管事,即便他只买人参,我也会设法把砒霜进人参里面!” 于是,丁管事拿了刀伤药率领四个大汉,匆匆骑马赶回上柳庄,他心中半忧半喜,如果不尽早除去阮莫叹四人,往后上柳庄怕不会有太平日子! 甘小猴回程拍马狂奔,十五里不到一会功夫就回到路边的篷车边,他一高兴,随手给路边等他的那个回子二十两银子,马匹送在回子手上,一溜烟便钻进篷车里! 头上的白布巾推了推,回子望着自己那辆大篷车咧着大胡子嘴巴呵呵笑道: “这几个人若非财神爷,娘的,准也是财神爷的干亲!” 甘小猴冲上篷车以后,连噎气带息,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 “老天开眼了!” 袁小七伸手道: “人参呢?” 甘小猴忙把人参掏出包裹,袁小七捡了一儿臂的一下子便入“老水牛”石逵嘴巴里,道: “水牛,快嚼着吃下去!” 甘小猴已经拍着口,道: “大哥有救了,大哥有救了,哈…”双目紧闭,正自默默运功的阮莫叹,突然睁开眼,道: “除非回去找夏师伯,他老人家也许会指我津外,只怕再也没人可以祛除我身上的‘软筋缩散’了!” 甘小猴忙凑近阮莫叹,低声道: “大哥,长安城有家大药铺叫回堂,里面有个老者他自承认识包松老婆,小猴心中一喜,便引他说出包松老婆的手段,我的儿,你猜那老小子怎么说?” 袁小七一边推了甘小猴一把骂道: “的,快说呀!” 甘小猴笑道: “老小子竟然说出姓包老太婆所用毒药的名字出来,哈哈…”阮莫叹一喜,道: “如此说法,这老家伙必也知道解药了?” 袁小七狂喜,道: “应该的,他绝对知道!” 阮莫叹沉重的道: “一时间我也无法运功,这件事只有看你二人去张罗了!” 甘小猴道: “我也遇见上柳庄的丁管事率领几个打手进了长安城,从药铺人的口里,知道他们在搜查我们行踪!” 冷冷一笑,阮莫叹道: “想也会知道,事不宜迟,你二人立刻去办,务必把解药找来!” 袁小七点头,道: “大哥,你尽放宽心,那老小子不给解药,小七准把他人头割下来!” 一旁,石逵撑起上身,道: “我好多了,跟你们一起去!” 阮莫叹叱道: “水牛,这节骨眼别充汉子,往后有得你表现的!” 甘小猴第一个溜下马车,袁小七刚刚落地,暗影里,那个头白布巾的回回匆匆上来,笑道: “二位要出去?我给二位牵马!” 甘小猴心想,有银子果然好办事,遂点点头,道: “两匹马!” 两匹马赶到东城门,不料城门已关,三更天是不会开城门的,附近有片老树林子,甘小猴把两匹马藏在林子里,低声对袁小七道: “小七哥,爬城墙吧!” 袁小七暗中仔细打量,城垛子上面也不见有人影,右手指向远处,低声道: “看到没有,那面有缺口!” 甘小猴一笑道: “便没缺口也难不倒我们!” 两条人影夜猫子般翻过城墙,墙里面传来一阵狗叫声,四下里不见灯光,甘小猴暗中稍辨方向,指着一条大街低声道: “小七哥,就是那条街!” 袁小七点点头,道: “小猴,我们得商量如何下手!” 甘小猴道: “掏出刀子他出解药,有什么好商量的?走!” 袁小七沉声道: “别他娘的猴子变成猪,你也不想想,如果那老家伙是包松一伙,他要是包老鼠药当解药,一家伙把大哥给毒死,我的儿,那时你我怎么办?” 甘小猴一怔,笑道: “我,一高兴就冲昏了头,你说吧,小七哥!” 袁小七思忖一阵子,遂笑道: “我们一明一暗,这还有个好处!” 甘小猴笑道: “你说我听着…” 袁小七道: “我在暗中躲起来,你便大胆的找上那老东西,如果老家伙是个练家子,我便立刻支援你,拿了解药你只管走,我还可以给你断后,你看怎么样?” 点点头,甘小猴笑道: “就这么办,跟我走!” 两人暗中潜到“回堂”药铺前面,这条大街上连个灯笼也没有,夜风掀起一堆树叶“沙沙沙”的尽在街中央滚动着,有些凄凉,凄凉在人们心头样… 袁小七腾身而起,第一个跃到房顶,后面,甘小猴双手攀住屋檐;一个大车轮也翻上屋面! 回堂的后宅一进四道大院,遥望过去,只有第三道的正屋右面有灯光,甘小猴一挥手,二人便直扑过去,天热窗子没有关,从屋顶望过去,甘小猴不由耸着肩,几乎“咯”的笑出声来—— 袁小七双目一亮,笑指对面屋内,低声道: “是他?” 甘小猴点点头,道: “娘的老皮,他好像在等我们呢!” 袁小七低声道: “我在房脊隐起来,你快下去办正事,且记要利落!” 一个跟斗落在院子里,甘小猴蹑着双脚溜到窗边,侧耳聆听,还真吓他一大跳,屋子里面,灰髯老者正自语: “阿凤,多少年没看到你了,老哥哥多么想念你啊!这次听得你从八百里外固县回来,你可要来看看老哥哥,五年相恋,难道你不怀念?阿凤…” 甘小猴侧过半张脸往屋里瞧去,不由暗自骂道: “老东西心未凉,还在恋他的旧情人呢,我!” 就在灰髯老者把一块旧丝帕凑在脸蛋上磨蹭得神往时候,甘小猴一跃而到了屋里面,回手便把两扇窗子关起来! “谁?”老者沉声叫着,人已站起来! 尖削的嘴巴一咧,甘小猴道: “我!认识吗?” 一怔,老者道: “你是那个买人参的,我认识!” 甘小猴咧咧嘴巴,缓缓近老者,道: “先生,你一定知道我不是‘上柳庄’的人,对吧?” 老者点点头,道: “你走后丁管事又来,我才知道!” 甘小猴反手出在上的三节,着老者舞了个“飞天”冷冷道: “如此,你便知道在下的来意了!” 老者摇头,道: “不知道!” “唿”地一,几乎敲在老者顶门,甘小猴道: “解药,能解‘软筋缩散’的解毒!” 老者双目一紧,缓缓的道: “我若不给,只怕你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甘小猴“嗯”了一声,道: “不错,而且我还会不客气的一把火烧了回堂!” 忙着伸手一拦,老者道: “我给,但如果有人追问起来,还请老兄口上留情!” 甘小猴冷笑道: “谁敢追问,我敲烂他的狗头!” 老者不再多言,回身走到一个大柜子前面,小心的取出一个小红纸包,叹了口气,道: “江湖上没几个知道我这里有解药,也是老夫一时高兴,听得白凤他们回归故里,才口而出,这里你拿去,快走吧!” 收起三节,甘小猴谨慎的把纸包收入袋中,冷笑道: “你如果骗老子,回堂便完了!” 老者伸手指向窗外,道: “你快走吧!” 甘小猴腾身而起,刹时消失在屋脊后面—— 便在这时候,那老者一声冷笑,狸猫般的双肩一抖也上了屋面,遥遥的,他望见甘小猴那瘦小身影已远去,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缓缓跃落院子里,老者自言自语,道: “娘的老皮,毒死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后生泼皮!” 暗中,袁小七见老者的身法,他不敢冒然出手,又见甘小猴直往城边扑过去,还真怕小猴把毒药送到大哥那里,他连多想也没有,立刻追上前去… 追在城墙边,袁小七已叫道: “等等我,小猴!” 哈哈一声笑,甘小猴道: “老小子不经唬,三言两语的便拿出解药来,走,快给大哥服吧!” “哦呸!”袁小七戟指甘小猴骂道: “猴崽子,你想害死大哥?” 甘小猴一怔,道: “你看出蹊跷了?” 袁小七把刚才所见说了一遍,甘小猴破口大骂,道: “他亲大舅,找他去!” 袁小七道: “老小子深藏不,他吃几两干饭你我不清楚,单从他那身手法,似是不在你我之下!” 甘小猴怒骂道: “难不成算了?” 袁小七冷笑道; “便豁上老命也要把解药到手,不过在手段上有待商榷的必要!” 甘小猴急急问道: “何不照你原计划,我出面,你躲在暗中,如果我收拾不了那老小子,你何妨雷霆一击,如何?” 袁小七点头道: “好,娘的老皮,就这么办了!” 此刻—— 就在回堂第三进大院里,回堂的大夫“妙华陀”尤华,这位当年江湖上走方郎中,正准备吹灯上,他心中可想的妙,只等天一亮,他便轻车简从走访“上柳庄”多年未见的老情人,见见面叙叙旧也足以安慰渴念之情! 突然一阵冷风,窗口一暗,一团人影已站在他面前,甘小猴的三节已在头顶盘旋… 尤华灰髯微抖,双目芒连闪,沉喝道: “你想干什么?” 甘小猴冷凛的骂道: “老狗的,你好恶毒,解毒药给老子搪,杀了你老子一把火烧掉回堂!” 微微一笑,尤华道: “如此说,你已把毒药用过了?” 冷哼一声,甘小猴道: “这点倒是令你这老巨滑失望了,你把大爷当三岁孩子?只猫便马上知道了!” 尤华不等甘小猴话声落“唿”的便一掌拍去,冷哼道: “果然猴儿!” 错步侧身,甘小猴的三节“哗郎”便斜砸出手… 甘小猴的三节自尺半长,实心枣木,中间由钢环相连,运转起来,打圈点,劈砸拦扫,招招带起“呼呼”风声,双手替挥舞中,全身四周尽是影! 灰髯老人尤华双掌指挡闪拨,身法怪异,竟然没把甘小猴看在眼里,出手便是三十二拳掌替打出—— 三节旋打盘砸,甘小猴的动作宛如一片飘忽幽灵,书桌前面连晃间,突的拔空而起,有若一朵墨云般飞扑而下,十八记狠打,夹着窒人“嗖”声直往尤华撞去! 暴叱如闷雷,尤华未退,他双膝微弯,两只大脚呈大八字,两掌叉猛挥,看来只是一招,实则他已劈出二十一掌,打出十八拳! 斗然间—— 甘小猴在半空中一连倒翻三个空心跟斗,三节便斗然往敌人之下路扫去! 比甘小猴高一个头的老人尤华,冷哼一声,道: “找死!”猛的一个原地平飞,右掌中途变爪,竟快不可言的往敌人天灵盖上抓去! 尤华全身飘在空中,甘小猴的三节自敌人下方扫出,眼看敌人的右手五指已到头顶,斜刺里,只听得一声冷笑“砰”的一声闷响! “嘟!”老人尤华突然凭空翻滚在甘小猴右侧,他的右手五指入地面半寸深,一未能站起,背上已是血飞溅,痛得他面孔扭曲,回头怒视着刚自窗外扑进来的袁小七怒骂道: “小王八羔子,你敢冷子对尤大爷下毒手!” 不错,及时扑进屋子里的正是袁小七,嘿嘿冷笑,袁小七手提着练子锤,向歪在地上的老人尤华,道: “可恶老狗,老子做了你立刻一把火烧光回堂!” 甘小猴已跃身而起,尖声对袁小七道: “我以为你在上面睡着了,娘的,再不下来我要开口骂大街了!” 袁小七一笑,道: “我总得算计一下,一击就中,否则这老小子不定能不能把他摆平!” 甘小猴立刻把窗子关上,缓缓走近老人尤华身边,三节夹在左肋下,咧着嘴巴笑起来… 袁小七道: “老小子,解药你给不给?” 尤华咬牙,道: “没有…” “呼”的一,得尤华双手抱膝尖叫起来… 甘小猴这一是有意敲在尤华膝盖上,他得防着尤华反击—— 一边,袁小七冷冷道: “别叫,惹来闲人,爷们照样修理他们!” 双目已出泪,尤华不停的发出“咝咝”声… 甘小猴道: “解药在哪儿?” 猛的口气,尤华咬牙道: “没有…” 甘小猴面对袁小七笑道: “小七哥,你可曾见过手捏憋十的人物一口咬住大鸟打滴溜的不认输?”他“输”字出口,猛的一个大旋身,三节已自尤华的鼻端飞过! 没听见声音,但尤华的鼻头宛似被刀切一般掉下一块,刹时一声闷叫,尤华伸手去捂,却捂得手是血… 面冷笑,袁小七几乎把脸贴在尤华眼皮下,道: “老狗,你若想死,死的方法很多,比如说吧,你可以一头撞死,也可以咬断舌头,当然你更可以一掌拍碎自己脑袋,如果真是这样,你放心的干,哪个王八蛋会出手拦!”他稍一顿,又道: “当然,你若不想死,最好的方法便是立刻拿出解药,大家个朋友,往后大家在江湖上依旧是车走直路炮翻山,各干各的营生,否则,你会死得十分凄惨,我兄弟别的不敢说,零碎人的方法有的是,有些绝活只怕你还没听说过!” 甘小猴一笑,道: “眼下只是小菜,大件尚未端出来,嘿…”老人尤华咬牙道: “老夫认栽,不过一旦老夫给你们解药,你们有什么保证不再对老夫施下毒手?” 袁小七笑容面的道: “你有什么保证不再以假真的给我们毒药?” 老人尤华道: “用老夫解药,再洗以磺泉之水,全身发汗,所中毒便立刻尽除,不信你们一试便知!” 甘小猴伸手,道: “我看你这次绝没胆量再玩爷们,拿来!” 老人尤华沉声道: “我要你们保证不再对老夫动,如何?” 甘小猴道: “只要是解药,你尽管放心,说不定爷们一高兴还会给你送来银子花用,拿解药吧,老小子!” 袁小七也笑嘻嘻的道: “你放宽心,至少我们中毒的人未痊愈之前,绝对不会对你动,难道你连这点也不清楚?” 伸手入怀,老人尤华摸出个白玉小葫芦,那葫芦看起来有着鸽蛋大小,莹剔透,十分可爱,中间用红绒绳子拴着 甘小猴心中悴然一动,道: “就是这玩意儿?” 老人尤华见这玉葫芦,湛湛眼神突然一暗,道: “不错!” 袁小七一把抢过来,入怀里,道: “如再诳骗爷们,下次返来,先烧屋子再杀人,回堂必犬不留!” 突然暴喝一声,老人尤华吼道: “滚,老夫永远也不要再看到你们,王八蛋!” 哈哈一笑,甘小猴道: “爷们十分乐意你下逐客令,哈…”袁小七也笑道: “不错,这声喝骂令人十分悦耳,八成这玉葫芦里装的是真正解药,哈…”双目出现恶毒怨忿眼神,老人尤华沉声,道: “什么八成,那根本就是‘软骨缩散’解药,滚!” 袁小七对甘小猴一点头,两个人拉开窗子穿落大院,相继哈哈笑着跃上屋面,一路往长安东城外扑去—— 就在袁小七与甘小猴二人骑马驰回霸桥附近的篷车前,又见那个回回出来,笑嘻嘻的道: “二位回来了?天都快亮了!” 甘小猴道: “你怎么没睡?” 那回子笑道: “等着侍候二位呀!” 甘小猴心里在骂:娘的,没银子你会这么热呼? wWw.wXiAn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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