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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重生—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 书号:3019  时间:2016/10/9  字数: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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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都很平静,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宫里宫外没有人闹事,皇帝生病引起变化只是不上早朝了而已,所有政务都由内阁商议裁夺。内廷制也已解除,大家恢复了日常作息走动,只是外松内紧,宫里巡守小队增加了一倍,京营也城外隐蔽处驻扎以便随时应急。

  第四天上午如瑾回到了长平王府。其实她第二天便可离开,不过一来为安全着想,二来也是为了对外有个说辞——声称当夜巨响惊动了胎气,长平王便也间接成了受害人之一,应对外间质疑加理直气壮。

  府里稍稍安顿一下,如瑾首先回娘家看望母亲。秦氏深居简出不与京中贵妇来往,因此对宫里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加之那天张六娘樟木匣子事碧桃也没告诉她,秦氏还以为女儿是寻常归家探亲,很高兴地了如瑾进屋,又让母抱小囡囡来跟前见姐姐,又吩咐厨房做好吃,还嗔怪地说:“这么热天你出门做什么,有事打发人来跟我说就是了,中了暑气可怎么好。”

  又端详如瑾半,疑惑道:“你脸色不如往日,果然是中暑了吗?看着也不似从前精神。”

  如瑾看着母亲和妹妹,还有青苹碧桃孙妈妈等一屋子人,被热闹温馨气氛感染,觉得仿佛是离水久了鱼突然回到了河里,说不出妥帖踏实。这几宫里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全都可以抛脑后,再也不算什么大事。

  “母亲,我好,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她靠着秦氏坐了,顺势依偎母亲怀里,“天气再热我也要回来啊,若是打发丫鬟来,您能看见女儿、听女儿说笑吗?”

  “这孩子…”如瑾很少这样撒娇,秦氏赶紧搂了女儿怀里,嘴里却说:“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您跟前要什么体统。”如瑾靠母亲怀里感到特别温暖。被长平王抱着感觉和这是不一样,长平王再疼她惜她,他怀里她仍是一个成年女人。而母亲怀抱之中,她可以永远长不大,永远做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手不由抚上自己依旧平坦小腹,暗自好笑。都是要生孩子人了,却还想当孩子…大概母亲怀抱就是有这种让人情不自力量吧!

  “母亲,我告诉您一件事,您听了一定欢喜。”如瑾凑秦氏耳边说悄悄话。

  “什么事?”秦氏摸着女儿柔顺长发。

  “我有了。”如瑾抿着嘴微笑。

  “嗯?”秦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腹中有王爷骨了,您不是一直盼着女儿怀胎么。”

  “…啊!真得?!什么时候?”秦氏目光不由自主往女儿腹上瞟。如瑾笑着说:“才一个月左右,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秦氏抚着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怪不得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滋补没做好?女人怀胎时候顶顶要紧,千万马虎不得,不然不仅自己伤身子,后孩子也会受影响,你要注意啊!当年我就是没好好养着,结果你长这么大都胖不起来。”

  面对母亲又欢喜又焦急样子,如瑾觉得把怀胎之事说出来真是对了。原本她想过段时间等胎坐稳了再告诉家里,可是从宫里出来之后,骤然见到亲人面,被温暖感觉包围着,她不由自主就想和母亲分享这种喜悦。

  孙妈妈等人也是十分惊喜,纷纷上前道贺,秦氏高声道:“赏!每人都赏一两银子封红,贺瑾儿有喜!”得了钱嬷嬷上缴老太太私产之后,秦氏不必再为家中开支捉襟见肘而犯愁,但客居京中开销甚大,她平是十分节俭,况且老太太私产轻易动不得,像今这样一赏就是一两,那是真高兴到了极点才会做。

  屋子仆婢笑着道谢,一直伏母怀里小囡囡眨巴两下眼睛,张开小手要如瑾抱。如瑾要接,秦氏拦了,“这时候千万小心,别不管不顾。”小囡囡立刻扁了嘴。如瑾道:“没事,妹妹很乖对不对?”说着接过妹妹抱怀里。一岁多小孩子正是好动时候,何况囡囡本就比别孩子淘气,可这时候到了如瑾怀里竟然老实了,只坐着啃手指头,气咿咿呀呀地说些谁也听不懂话。

  孙妈妈笑道:“四小姐也知道姑娘此时金贵,真懂事。”

  如瑾闻着妹妹身上香味道,忍不住她雪白小脸上亲了一口:“乖囡囡,等明年这时候你就有个小外甥女了,你们一起玩,你可别欺负她。”

  秦氏嗔道:“净说笑。什么外甥女,是个外甥才好呢。那是王爷长子。”

  如瑾笑呵呵,不和母亲争辩这个。长平王一直说想要女儿,其实她心里也是愿意生个女孩儿,女儿贴心,以后长姐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多好。

  屋里正热闹着,贺姨娘来了,每次如瑾回家她都要来跟前说一会话。这次听说如瑾有了身子,也忙跟着众人恭喜,“我事先不知道,连个礼都没备…”

  秦氏笑道:“何况是你,连我都是刚刚才知道。”

  如瑾请贺姨娘坐:“什么礼不礼,咱们常见面,还短了这一回么?等孩子落了地我还要跟大家要重礼呢,你们可得早早预备。”

  大家都笑起来。

  长平王仍留宫里,打是侍疾名号,其实是处理善后,如瑾惦记着那边不便家中就留,和母亲闲聊了一会,就打算去老太太和蓝泽那边点卯之后回府。

  秦氏一直送她穿过大半个园子,一路上念叨着怀胎时候宜忌,这些如瑾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此番只得又听一次。眼看着就要出园子了,如瑾劝着母亲留步,碧桃上前道:“太太放心吧,奴婢把姑娘送出二门再回来禀您”秦氏这才依依不舍望着女儿穿花拂柳远去。

  碧桃挨着如瑾身后走,其他服侍都知道她们有话要说,退开了一段距离。碧桃低声询问樟木匣子事,“…对您真得没妨碍吗,您脸色是有些不好。”

  如瑾道:“放心,我是这几宫里侍疾累着了,歇歇就好。王妃已经送去了觉远庵,这件事你就不必跟太太提了。”

  “是。奴婢回来和谁都没说。”碧桃停了一瞬,突然说,“姑娘,凌先生…”

  如瑾倏然驻足,“怎么,他有事?”蓝府外院何刚一直领着不时去探望凌慎之差事,骤然听碧桃提起,如瑾以为是凌慎之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碧桃忙解释,“姑娘别误会,凌先生一切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一直那种又脏又地方住着,茶淡饭,过得很辛苦。他总是周济去看病人,自己反而有几次连房钱都不上…他那么好医术,去哪里坐馆不能衣食无忧?偏生要于贫民为伍…”

  碧桃咬了一下,低声说,“姑娘,您说他是不是还惦记着您,所以才…故意自苦?”

  “不许胡说!”如瑾凝眉,“这样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是…”

  “先生淡泊明志,自有风骨,他那么坦人怎会为了一个女子想不开?你侯府里虽是下人,可也自幼华服美食,整生活内院之中,自然看不到外头百姓过日子是什么样子。凌先生走南闯北,见识远远大于你我,他肯贫民之中生活定有他道理,你这般胡乱揣测岂不是看低了他?”

  碧桃羞惭低头:“是奴婢浅薄。”

  头顶林荫郁郁,鸣蝉嘶叫,如瑾教训了一通丫鬟,自己心里反而有些堵得慌,觉得那蝉声颇为刺耳。勉强住了中泛起不适,无声叹口气,她放柔了声音,“别怪我说你,是你自己说了不该说话。凌先生那边若有捉襟见肘时候,让何刚去试试可否帮衬,你却不能再胡思想了。”

  “是…只是凌先生他那个人,未必肯要何刚周济。”

  如瑾又何尝不明白。末了只道:“你回去吧。我去祖母那里坐坐就走。”

  碧桃行礼告退,如瑾原地默了一会,举步朝前。她手下意识放腹部,脚步渐渐加。

  …

  炎热六月很过去,炎热七月接踵而来。正是一年之中热时候,如瑾因怀着胎屋子里却不能用冰,于是越发难熬。好今年雨水不少,下过雨之后总能凉些许。一场雨后,如瑾坐窗前用并不熟练针法给未出世孩子绣肚兜,祝氏穿着木屐淌过水迹未干院子,老远就隔窗笑着喊:“主子放下针,回头王爷看见又要心疼!”

  如瑾透过轻烟似纱窗往外看,瞧见祝氏一身枚红色细纱褙子异常耀眼,倒让人忽略了她身后默默跟随副手木云娘。雨后初晴,空气鲜,本就让人心旷神怡,何况又是笑语随客至。如瑾心情颇好地放了手里活,笑着命人引她们进来。

  祝氏进屋就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铺开了摆如瑾坐榻矮脚桌上,“这次要遣散人都写上头了,从哪里来,要安排到哪里去,并她们家身以及王府里做什么都有,主子您过目。”

  如瑾打眼一一细瞧。对哪个名字感到陌生问起,旁边木云娘就会轻声解释这个人身形样貌、子喜好,还能说出此人府里几年来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要紧,记忆力非常好,连祝氏都自愧弗如。

  这样看了一遍,如瑾将几张纸又还给祝氏:“那就这么办吧,你去安排,三天内将她们全都送出府去。”

  姬妾、侍女、舞姬乐女等统共三十二名,就是这次要遣散人。长平王一直宫里和内阁忙,这些事就全由如瑾安排处理了。王府里人数太多,这次是打着摒弃声图治旗号往出遣女人,以后还会慢慢遣出男仆甚至内侍,将王府内外彻底梳理一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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