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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重生—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 书号:3019  时间:2016/10/9  字数:5928 
上一章   340 初露端倪    下一章 ( → )
“没有特别待,姑娘就嘱咐说让蓝妃您掌掌眼,看有哪里不合适,或者需要添减什么您只管说,姑娘再和工匠们商量改进。”

  如瑾笑道:“已经是极好东西了,没有什么需要改。那,这套摆件我留下?”

  “您留,姑娘那里还有备用样品呢。一起做了好几件,我们姑娘打算给几户官眷送去。”

  婆子笑着告辞,如瑾叫了吴竹来。

  “你亲自去一趟熙和长公主府,将这套摆件给长公主外孙女、蔺国公府世子千金高翎送去。再到库房里把前得两方好砚带给长公主,她平爱写字,应该会喜欢砚台。”

  又嘱咐,“机灵些,就算见不到长公主,也要和她跟前得脸人说上话。”

  吴竹接了摆件匣子,郑重应道:“主子放心,奴婢明白您意思。给高小姐礼物不送去蔺国公府反而送到长公主府,是想让长公主知道您不计较高小姐冒犯,愿意修好。奴婢一定仔细办差,务必将您意思带到。”

  自从身份被识破之后吴竹做事说话特别小心,往日里心照不宣事也要摊出来说一说,生怕错会了主子意。如瑾抿嘴笑:“好了,去吧。”

  吴竹下去找库房领了砚台,准备好打点公主府下人银子,仔细打扮一番觉得不会丢王府脸了,才带人出门往公主府去。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回来,进门就奔如瑾跟前禀报。

  “主子放心,东西已经送到了,高小姐不长公主府,熙和长公主传见了奴婢,说会把东西给高小姐看。正好纯惠长公主也,见了摆件赞不绝口。奴婢就说,主子只是想给高小姐寻些别致玩意,没想到能得长公主青眼,回来就会挑合适另给长公主送到府上去,还问了纯惠长公主喜欢什么花样。纯惠长公主说,不拘什么都成,像这次这个有天然意趣就好。”

  如瑾点头,吴竹与人结本事到底不错。熙和长公主肯传见皇子府侧妃跟前人,算是给了好大脸面。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给,以后都要密切地走动才是。熙和长公主可是能影响皇帝意见人,长平王与之交往不宜太过惹眼,女眷之间走动却是正常。这正是如瑾能帮到长平王地方,自不会懈怠。

  而且,无论熙和对长平王抱着什么态度,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只要是没有深仇大恨或者利害相关,走动得多了,亲近感也就加深。人心皆是长,一旦有了事,兴许熙和会因此偏向这边一点也说不定。

  遂又问吴竹:“你见了纯惠长公主,除了摆件,可有聊其他?”

  吴竹说:“纯惠长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奴婢不敢贸然搭话,见面行了礼之后,就只主动解释了一下主子派奴婢到熙和长公主府是为了高小姐。说是因为王妃没有领您去过蔺国公府,您不便突然登门,但上次熙和府上见了高小姐又很投缘,这才将小礼物送到熙和府。”

  “恩,下去歇着吧,辛苦你了。”

  如瑾很满意吴竹表现。进退有度,知道尊卑有别不胡乱搭讪,又把该说话说到了,这就很好。

  纯惠长公主是熙和异母妹妹,情分还算可以,但纯惠不得皇帝眷顾,只是一位普通皇姑罢了。长平王府侧妃侍女去往熙和府上送礼,却没登过纯惠门,还被纯惠当场撞见了,同样都是皇帝姐妹,难免纯惠要吃心,吴竹这话一说,人家就再也挑不出礼来——毕竟侧妃不是正妃,顾着正室颜面不和外头走动也是理所当然。熙和曾参与过及笄礼,那又情分不同。

  吴竹行礼退下,且表示愿意主动担起去刘府传话差事。如瑾道:“好,你和雯姐姐当面说清楚纯惠长公主喜好,让她忖度着做一样东西出来,另外熙和以及其他长公主也别落下,都一切做了备着。”

  借着送东西,正好和其他长公主府上也走动起来,纯惠倒是给了一个拉拢关系好机会。一心想帮着长平王如瑾自然不会错失。

  突然,祝氏过来拜访,邀如瑾去锦绣阁帮长平王布置寝房。

  “眼看就要开,冬天用毯子帐子都要换了,主子跟我去看看,商量一下用什么料子花样。”

  如瑾不疑有他,收拾了一下就和祝氏去了,一路上两人都讨论要怎么布置。

  直到锦绣阁里头,祝氏笑着将两人丫鬟都留了楼下。如瑾当时也没疑惑,因为很多时候她和长平王楼上,吉祥等人也是楼下等候传唤。可直到进了长平王寝房没多大一会,平僚属们出入暗道突然无声滑开,唐允从里头走出来,如瑾才觉得不对劲。

  “唐领队?”长平王并不家,他突然进来做什么。

  倒也没起疑心,祝氏和唐允都是长平王用惯人,如瑾只纳闷她们要做什么。

  祝氏笑着请如瑾坐下,将随身带着一本蓝皮册子递上,“王爷今早吩咐我们跟您个底,我平负责事情也和您说一说,等您大致明白了,由您带着我做。”

  两个人恭敬地站当地,等着如瑾发话。

  如瑾疑惑地拿起蓝皮册子翻开,见头几页是索引,列着大大小小各级各品官吏名字、职务,后面写着页数,好像是本官员花名册。及至往后翻,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一页页,竟然都是官员们!

  家里多少人、多少房产、田产自不必说,条条款款都列得清楚。有官员有项目是空白,大约是不知详情。但有些人就特别详细,连他家内眷不知道外室小妾养哪里、家里仆役来路何处、门房上收了谁个多少礼金都写得详细,荒唐一些包括某人今去哪里逛了窑子,家里庶子睡了哪个丫鬟,以及见不得光权钱往来,拐弯抹角人情干系,林林总总,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如瑾只随便挑着看了几个人就已经是一头冷汗,再回头翻前头索引,那上头官吏职位遍布京都内外,各堂各衙门都没落下,而且圈圈点点做了许多标记用以区分轻重,端是一本惊天水账。

  如瑾沉默半晌,压制住心中惊愕,缓缓合上册子,镇定神色抬头看向唐祝二人。

  “祝姑娘,唐领队,王爷让你们跟我什么底?”

  唐允眼中闪过异色,略略低头。他没料到如瑾见到这样一本册子之后还能镇定自若,不是说她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吗?对于长平王吩咐他当然言听计从,但私下里,将这么重要底牌翻给如瑾看,他其实并不是十分赞同。而如瑾此时表现,让他沉思。

  对着这等机密册子不动声,要么就是对册子重要一无所知,要么,就是心境真得令人佩服。

  祝氏倒没他那么多想头,她和如瑾内宅见面,相处时候长了,早知道如瑾和一般贵门小姐不一样,所以才得王爷重视。见如瑾问,便答说:

  “不瞒主子您,唐领队手底下产业一来是为银钱进项,二来也是一重消息网。酒楼店铺开门做生意,客人形形,能带来各种消息,搜集起来有用不过。我每天除了照看内宅,另一样事情就是帮着王爷把唐领队手下筛选过一次消息再做整理,理好了给王爷看。”

  如瑾顿时想起昨晚和长平王商量镖局情形。

  她当时提到用镖局收集和传递消息,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胡乱就岔过去了,她还微微有些失望,没想到原来他早就做了这样事!

  “唐领队,你手下产业…”

  如瑾话刚一开头,唐允就从袖中递了一张纸过来。如瑾打开一看,见上头写着王府控制各样生意,从京都到大燕各地,横跨各个州省,涵盖酒楼、当铺、绸缎铺、木材场、客栈等各行各业,衣食住行基本全都照顾到了。令人意外是竟然还有青楼、赌坊这种不太正当行当,也没落下。其中有个叫做“十香楼”不正是吴竹“逃出来”地方么?

  如瑾捏着手中薄薄一张纸,不觉用力,指尖泛白。

  她没想到长平王暗中竟然经营了这样一份庞大家业。当上元节时听他说有好些个类似明溪楼产业,她已经很是吃惊,这番…真是连震惊都不足以形容内心感受了。

  与他相处时间越长,她反而发现对他了解越少了。

  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他怀着这些秘密,隐忍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一种怎样心境?

  青州相识,她只道他是传说中登徒子。

  荒野遇险,她发现他竟然还有策马弯弓本事。

  及至京城里几次事件,她得知了他养有暗卫死士,渐渐察觉他野心。

  婚后,她看见他一群假姬妾,看见他僚属,看见他三半夜处理密事…

  此时又看见了他财产。

  一步一步,他像一个复杂而浩瀚星空,从云层之后渐渐呈现,让她惊叹之余亦有目眩神之感。

  她觉得他一定还有未曾展现秘密。

  但是她不急于知道。她觉得,他定会一点一点都给她看。至于这个过程有多久,大概要看两人感情,看他布局,也看她本身值不值得。

  譬如她昨晚若不说出镖局之事,恐怕今也就不会有唐祝二人底了。

  如瑾并不恼怒长平王过去隐瞒。反而很高兴自己稍微透出一点小盘算后,他就将他整个盘算坦然相告,这让她感觉自己一点点取得他信任。

  夫之间必须无条件信任和坦诚吗?与谁心意相通就要把自己秘密都和盘托出吗?听起来似乎应该是,否则那份情意就会显得不够真诚。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即便是情深意重夫,心心相印知己,彼此之间也会因这样那样原因有各自秘密,有不为对方所知地方。互相能坦诚到什么程度,是由岁月和相处来决定。

  “唐领队。”如瑾看完,将纸张叠好还给唐允,“这些是王爷全部私产吗?”

  “是。来时匆匆,无法将各处人事整理给蓝主子看,暂且先请您过目铺面名字和地点,下回再带来详细与您。”

  如瑾摆手,“暂且不忙这个,我发现里面没有镖局生意,对此王爷怎么说?”

  唐允道:“王爷早年曾有意向,但与绿林江湖打交道颇为耗神,一直腾不出手来,这回蓝主子提起用镖局给暗卫做退路法子,王爷倒是有些意动,详细还要小们商量过,拟个完备章程上来再说。”

  原来长平王已经把昨晚话告诉属下了。如瑾听完点点头,“不过是我一时想头,能不能成还要看具体情况,暗卫什么我不懂,辛苦唐领队费心斟酌。”

  “蓝主子客气。”

  祝氏笑道:“主子这下明白了原委,从现起就可以和我们一起梳理消息了。什么时候有空您只管吩咐,我详细讲与您听。王爷意思是镖局行当由您主理,我这边事您也要随时提点。”

  她说得客气,如瑾岂能拿大。

  到得此时,已经知道祝氏不仅不是普通姬妾,也不单纯是贺兰子,而是负责机密事心腹之一,如瑾站起身来朝她点头:“你负责此事多时,我却是一窍不通,还要你多帮忙。”

  祝氏忙扶如瑾坐,连说“不敢当。”

  如瑾却并没有立刻上任,真和祝氏打听怎么梳理消息,而是回到院子里照常生活,一直等到长平王下衙回来。

  “祝氏他们和你说了?”吃饭时他随口问。

  如瑾将服侍丫鬟都遣退,放了筷子,正与他说话:“阿宙,祝氏与贺兰夫为你做事多年,可谓心腹中心腹,尤其祝氏还管着消息来往这等大事。而我不过是因为嫁给你才成了他们半个主子,贸然你就让我去手她事务,还要凌驾她之上,她忠心耿耿不会多想,可看别人眼里…”

  “这个你不必多虑。”长平王停箸,微微一笑,“贺兰与祝氏自知身份,知你地位,绝不会有异议,他们若是那等想头太多人,我又岂会用到现。以后你也不必考虑他们是元老而不敢使唤,如寻常下人对待便是。”

  如瑾点头:“这就好。你别怪我多嘴,驭下用人之道我自不如你,都只是书上看来、内宅里练来浅显道理,只道任人唯贤不唯亲,不能让老臣寒心。你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长平王摇了摇头,索放下筷子握了如瑾手,“怎么一不见,与我说话这般小心起来,难道是怪我太多事瞒着你?”

  “自然不是。”如瑾对上他含笑眸子,想了想,也觉自己好像是顾虑多了点,抿嘴笑笑低了头。大概是骤然得知他私密,惊讶太过反应吧。

  长平王说:“你是何等地位,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反而与祝氏比起重要来。她再得力,不过是底下做事,而你,是我子。”

  “阿宙…”

  长平王低头沉一瞬,似做什么决定,须臾手上用力,将如瑾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到自己怀里坐着。相处久,如瑾倒不似起初那般忸怩,此刻屋中没有别人,她就任由他抱着。

  他身上有好闻淡淡香气,不是熏香,是沐浴后那种清香,像是晴朗天气里阳光味道。

  “瑾儿,你现还不知道我为何要娶你,是么?”

  自然是。如瑾张大眼,等着他说下去。

  长平王笑道:“你们青州城有家柴记典坊,你知道么?”

  “知道。那是王爷私产。”如瑾此时答得利索,当时看见唐允递上来纸上写着这家当铺时,还把她惊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自幼长大故里也被长平王铺了产业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开典当铺子么?”

  “低收高卖,利润颇丰。”

  “这是其一。其二,去当东西人或者走投无路,或者财物来处不明,或者身上有什么故事,特别是那富贵人家奴才亲眷去当铺时,容易套出话来,一来二去,什么隐秘事都有可能探听得到。”

  如瑾默然。

  这人真是心思诡谲,竟这上头打主意。

  …等等,他说柴记典坊。如瑾赫然想起,有一次街上偶遇他,可不就是柴记典坊门口么?她去往佟府车上匆匆一瞥,看见他进店去了。

  当时怎么能想到,她心心念念前去拜会旧友后来会反目,而一个印象恶劣路人却成了她夫君。人生多变正是如此。

  慢着,现可不是感叹人生时候。如瑾从长平王话里捕捉到蛛丝马迹。

  “…你,难道是从那时候注意我?”

  襄国侯府当地也算一门贵户,他名下典当铺子如果有关注豪门秘事习惯,肯定不会放过蓝府。而蓝府仆役们确私下里常去当铺周转,红橘私下里偷了主子簪子还丢去当铺换钱呢,去就是那柴记典坊。

  所以,他…

  长平王轻笑:“是啊,堂堂襄国侯府三小姐,当时家里做了什么事,柴记秘录册子上记了几大篇呢。”  wWW.wXiA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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